【战狼2】【冷锋中心】侠客行(下)

什么我不告诉你:

* 冷锋战损预警


* 如果今儿上午有人在陕博门口看到一个毫无形象地穿着旗袍席地而坐、连着充电宝和蓝牙键盘疯狂码字的女人,请不要怀疑,那就是我。


——————


4


 


“跑啊!”


 


如沸油泼上滚水,人群轰然炸开。枪声如爆豆般响起,与尖叫哭喊混成难分难解的一片。篝火的火星疯狂四溅,鲜血与火光同样滚烫,将夜幕照得纤毫分明。


 


冷锋与何建国几乎瞬间就不见了。卓亦凡有点懵,咬着牙翻身站起。刚才冷锋那一扑让他险些咬断舌头,口里满是浓烈的血腥气。他匆匆回头望了一眼,手无寸铁的员工们顶着密集枪弹惊惧奔跑,林工头顺手把安全帽摘下扣到旁边小孩的脑袋上,站在人群最后疯狂挥手:“跑啊!跑!”


 


“你快跑!”卓亦凡气急,跑过去狠狠拽了他一把。林工头一个踉跄,连滚带爬头也不回地去追人群。卓亦凡随手抓过枪,翻身伏到石下,扣动扳机还击。


 


三杆枪枪口火光吞吐,交织出密集而均匀的火力网,对方的气焰立刻被压得一弱。冷锋不要命般跃出伏击点,毫不犹豫地追上去。卓亦凡惊得骂了声我操,下一秒就看见何建国也从对面蹿出来,临走还匆匆冲他打了个手势,含义类似于“待着别动”。


 


卓亦凡回头扫视,员工们已经退到卡车后,林工头朝他疯狂挥手,大喊着不知什么玩意儿。Rachel一把夺过他抱着的枪,熟练地换弹夹,Nessa站在她身边挥舞着炒锅。——哪里来的炒锅?卓亦凡满腹疑虑,犹豫了半秒钟,意识到自己在这并无用武之地,遂心一横追了上去。


 


三对三。


 


冷锋腮边咬肌绷起,愤怒得双目喷火。他妈的又来一次,在他射程所及之处,屠杀他的人民!非洲到底是个什么鬼地方,纵然伏尸百万流血千里,也该是枪对枪炮对炮,军人对军人,与他手无寸铁的父老乡亲何干??


 


“冷锋!”何建国低喝道,眼里闪着严厉的光。


 


冷锋短暂地吸了口气,借着闭眼的半秒钟强迫自己平定心绪,接着纵身而起,手指虚扣扳机,如豹子般轻捷地划过丛林。


 


打头那人一头金发,在夜色中显眼得很。他大概没想到中国人追得这么快,且战且退,动作却并不慌张。交火片刻后突然转身,一枚手雷出其不意地扔过来。几乎同时,同伴黑黝黝的枪口悄无声息地指向了冷锋。


 


何建国于跑动中迅疾停住,旋身开枪。他的目标不是手榴弹,那玩意打不爆的,只是瞄准那人一连数发子弹,逼得他不得不慌忙寻找掩体。


 


冷锋仓促闪躲,被冲击波直接掀出去,整个人淹没在火光里,咳嗽着,喉口腥甜。世界短暂地静寂了一刹那。他闪念间想,卓亦凡怎么这半天都没有动静。可上了战场,谁也顾不上照顾他了……


 


“冷锋——”年轻人蹦起来,声嘶力竭地喊。


 


冷锋心头一松:


——哦,这小子命还挺大。


 


何建国拎着领子一把将他贯到地上,吼了句什么,估计是“你死八百回他都死不了”,紧接着杀气腾腾地跑了。卓亦凡连翻几个身,躲开直击在旁边的子弹,脸颊擦得火辣辣地疼。他跪起身胡乱抹了把脸,重又追上去:“操。”


 


他心说,信锋哥得永生。担心他作什么,枪弹炮弹手榴弹,冷锋这混蛋根本就他妈全免疫!


 


他们带出来的子弹不多,对方却也不像有备而来。何建国被这莫名其妙的袭击打出了火气,但他枪林弹雨中冲锋几十年,即使心头沸腾,也永远目光沉静神色严峻,手指搭上扳机,冰冷而坚硬。冷锋冲得太快了,他得替这年轻人看着后背。


 


且战且追。卓亦凡到底体力不行,枪法也生疏,很快被甩下。这小子一看就没战斗经验,那两人对他并不注意,把大部分火力都对准了何建国。侦察老兵上过真正的战场,枪法精准,老辣剽悍,且不同于习惯在高科技辅助下作战的新一代军人,他的战斗经验全部敛于千锤百炼的肉体。在这种连红外成像仪都没有的原始搏斗中,着实难缠得很。


 


何建国一枪一发,动作流畅而稳定。他伸手去换弹夹,另一名雇佣兵悄无声息地摸到背后,出手锁喉。何建国一肘砸过去,几乎将他整个人拽下来丢到地上。步枪已没了子弹,他连扣几下扳机,翻手以枪托狠狠砸上对方后颈。


 


这下若砸实了,怕是当即要落得个颈骨碎裂。雇佣兵狼狈地侧身滚开,两人在地上滚成一团。几颗子弹毫无必要地从旁射过来,何建国歪了下头,惊出一身冷汗,朝卓亦凡那边吼:“不用你帮忙!”


 


不用就不用。卓亦凡撇撇嘴,调转枪口对准了另外一个。


 


冷锋已经冲得离同伴太远了,远到几乎听不见这边的枪声。他打空最后一颗子弹,直接将枪抡过去,沉重乌黑的金属在空气中划出飒然声响。金发的雇佣兵头目脚下错开半步,冷锋与他侧身对峙,五指垂下合拢,握住寒光凛冽的匕首。


 


“你是老爹的手下?”


“就是你杀了他?”


 


他们默契地同时开口,又同时戛然而止。下一秒各亮兵刃,两人已经扭打在一起。对手出乎意料地凶悍,冷锋硬接了两拳,双臂都震得隐隐发麻,直接被摔翻在地。


 


大地都似为之震动。冷锋结结实实砸到地上,喉口发甜,后背疼得几乎散架。一柄短刀疾落下来,他千钧一发间伸手卡死了对方手腕。两人角力僵持,手臂浮起青筋,目光相对,火星四溅,空气因紧张而颤动。


 


“为什么?”他的敌人问。


“他该死——”


 


冷锋猝然翻身而起。拼着要害出拳直击。衣衫在嗤啦声响中断裂开来,生冷的一刀从肩侧直划到腰后,鲜血顿时泼墨般涌出!


 


剧痛直刺入髓,冷锋的眼睛一下全红了,杀气与血气腾然充盈。他狂吼一声,纵身而上,两柄短刀在半空中锵然相击。


 


一瞬间天地倒转。金发雇佣兵手臂剧震倒退三步,踉跄着往地上栽,慌乱间抬臂去挡。冷锋直接一脚踹上去,筋骨断折的声音听得人胆寒。


 


对手闷哼了一声,整个人重重倒地,脸因忍痛而扭曲,横挡在胸前的左臂却有寒光一闪。冷锋早杀出了血性,拼着用血肉之躯生扛他的短刀,将匕首径直楔入敌人心脏。


 


金发雇佣兵软软地抽搐了一下,再无声息。


“你也该死!”冷锋道。


 


他拔出匕首踉跄起身,信手挽了个血光闪烁的刀花。冷锋喘息着,眼前发黑,一只脚踏上敌人尸体的胸口,低头俯视。


 


红巾军有“不能杀中国人”的顾虑,雇佣兵却没有。弱肉强食,血债血偿,本是天经地义。


 


但若要我无辜同胞,为你罪恶的首领陪葬——


 


“你别忘了,”冷锋咬牙道,“国旗覆盖不到的地方,可还有我的枪!”


 


5


 


已是深夜,营地依然灯火通明。几辆卡车构建出一个临时工事,重伤员被围在最里边,绷带、药剂、手术用具,几双手同时在他们身上忙碌。Rachel走到哪,人群的中心就跟着她移动,她一身白衣被血染了大半,忙得团团转。


 


“我……我……”冷锋跪坐在地上,衬衫半褪,露出上身数道刀伤,单手撑地呼吸急促,疼得全身发颤,“哥,你轻点儿!”


 


战斗时全靠肾上腺素撑着,清理伤口的疼痛剧烈而舒缓,远远比那难熬。冷锋满头的汗,疼得只想爆粗。可何建国身上有种沉静而包容的气质,他不怎么愿意在这位老大哥面前说脏话。


 


“‘这种仗战狼怎么打’,”何建国夹出最后一片弹片,利落地上药包扎,语气轻而严厉,“战狼就教你这么打,以命换命?嗯?”


 


他不常有情绪波动,即使生气也不见怒容,待人总是留余地,这话比起训斥还要宽三分。可下手却黑得很。冷锋严重怀疑他是故意的,忍痛忍得艰难,勉强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不是……”


 


“知道自己值多少钱吗?”何建国问,“战狼的传统就是把特种兵当敢死队用吗?”


 


冷锋说:“我不是战狼了。”


 


何建国没有再训斥下去,只是沉默地替冷锋处理伤口。


 


年轻人的肌肉流畅紧实,全身紧绷,像是负痛的猛兽。他唇齿间溢出断续压抑的痛呼,扬起头强自忍耐,脖颈拉出漂亮的弧线,汗水在篝火下闪着细碎的光。


 


他在强迫自己忍痛,同时隐匿起真正的伤口。


 


冷锋背负着太深沉的痛楚。何建国带着一点点叹息想。思念、仇恨、怀恋、黯然,无时无刻不在他身上发生共同作用。他强大、稳固,但不完满。


 


世路如刀,他伤痕累累闯过荆棘阵,如今疼痛残缺,却依然光彩夺目。


 


“哥,酒还有吗?”冷锋疼得忍无可忍,实在没心思听。他哑着嗓子道,“给我喝一口。”


 


“没了。”何建国知道他不是要啤酒,嘴上说着,还是过去启了一瓶茅台,“就一口,你少喝。”


 


冷锋今天惹得他发火,不敢再作,听话地喝了一口放下。正打算再灌一口,何建国伸手拿过瓶子,紧接着手腕一翻,大半瓶酒全浇到了他身后那道血肉淋漓的刀伤上。


 


“啊——”


 


冷锋一声痛呼没咬住,疼得眼前发黑。他呼吸粗重,全身颤抖,手指捏成了拳头。何建国伸手牢牢压住了他肩膀,另一只手掏出匕首,将破烂衬衫整个划开丢掉,拿了剩下半瓶酒去浇他腰侧的伤口。


 


冷锋猛地闭上眼,睫毛微微颤抖,挂了一层不知是泪是汗的水光。


 


“还行吧你?”何建国放轻动作,按了按他的肩,“厂里带出来的药本来就不够,刚刚还毁了一大半……消毒药品都先可着重伤员,咱就一切从简。你忍着点儿,行吗?”


 


“……行!”冷锋咬着牙道,声音绷得几乎变了调,“缝合不上麻醉都行。”


 


“你别说,麻醉还真没了。Rachel刚做完一台手术。”何建国笑道,手按在背上示意他前倾,借着火光仔细观察了下伤口,“但你这伤其实也不用缝。就简单处理一下,明天上船再说。我看看……”


 


他拆了一包战地急救用品,熟练地打消炎针、上伤口粘合剂。最疼的那阵儿逐渐过去,冷锋试探着放松身体,侧头在手臂上擦了下额角的汗,感受着背后轻捷娴熟的动作,忍不住问:“哥,你退役多久了?”


 


“有三十年啦。”何建国手上不停,带着淡淡的怀念回答。


 


“一直跟着卓亦凡?”


 


“哪能呢,你看小凡像是有三十岁吗?”何建国被他逗乐了,“我干过的工种可多啦,什么邮递员、泥瓦匠,还有出租车司机……后来跟着他爸。再后来不就来非洲了嘛。”


 


“那哥这本事还没丢啊。”


 


“丢不了!”何建国答道,“这不是安身立命的手艺,这就是命啊。”


 


冷锋笑:“我服你。”


 


何建国与他认识不到三天,但已经清楚得很,让这个刚强骄傲的年轻人说个“服”字有多难。他目光一动,顿了片刻,忍不住道:“冷锋,我多说一句……做人不能那么拼。人除了有强度,还得有韧性呢。”


 


冷锋沉默了,半天才短促地嗯了一声。


“哥,”他轻声问,“你想家吗?”


 


何建国并没有露出讶然的表情,边替他缠紧绷带,边自然地回答:“想啊,好几年了。”


 


“……我想家了。”冷锋深吸了口气,因疼痛而皱起眉。他顿了下,用低不可闻的声音道:“我想回战狼。”


 


6


 


我想回家。


我想……回战狼。


 


他太疼了。生活一夕之间天翻地覆,发誓共度余生的爱人殒身边境,再也穿不上那身熔铸进生命里的军装。三年来漂泊异国他乡,独对长风烈日,每时每刻都在仇恨与思念中煎熬,他无家可归……他太疼了,疼到终于忍不住在这大仇得报的夜晚,对着三年来唯一的战友,流露出一丝脆弱。


 


“我想回去,”冷锋低声说,伸手去握不离身的子弹项链,却抓了个空,于是心神不定地握起手指。掌心的绷带已经被他折腾得再次洇出血来。他的目光略带茫然,满是深沉的痛苦:“我想……她。她没回来……我为她报仇了,可是她没回来啊,哥,她没回来……”


 


冷锋终于忍不住哽咽了。


 


他不知道自己在那个凄风冷雨的夜晚,曾在高热昏迷中辗转反侧,泪流满面,对着那个虚幻的倩影,喃喃念着一句“你没回来”;却从未如此清晰地意识到,恩怨终于了结,过往一刀斩断,他的爱人,从此真的不会回来。


 


——他连为她报仇的机会,都不会再有了。


 


三年来他自虐般一次次撕扯这伤口,又任它结上薄薄的痂。而今旧痂被彻底撕破,创面鲜血淋漓,钻心刺骨的疼痛新鲜而深刻。冷锋疼到全身颤抖,将手臂压在双眼上,低低呜咽出声。


 


都说温柔乡英雄冢,可她与他一样,钢筋铁骨盖世雄风。他们穿同一身军装守同一片国土,龙小云就是他的战友、他的上级、他的爱人、他的灵魂。这个英姿飒爽的姑娘撑着战狼的脊梁,这个名字与战狼中队联系在一起,密不可分。


 


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他无处寄托的信仰,他的战友与爱人。


 


“哥你知道我为什么离开战狼吗?”冷锋也不管何建国有没有在听,自顾自地说下去,“我一脚把那工头踹了个重伤吐血,在医院住了大半月,因为他侮辱我兄弟。活人不能对不起死人……可我没赶上见龙小云最后一面,连结婚申请都只打了半份。哥你说,人都没了,怎么才算对得起啊?”


 


他前因后果全不讲,何建国从头听到尾,才拼凑出了个大概。他温声道:“仇都报了,就算对得起。冷锋,都是当兵的人,生死看淡点。”


 


冷锋说不出话。


 


“想哭就哭吧。”何建国在他伤口洒上止血粉,轻轻一按他肩膀,沉沉叹息。“哥守着你。”


 


冷锋一向是明朗坦率的,赤诚如火,夜幕下和人拼酒时会仰头大笑,星光温柔地披了他一身,整个人热烈而鲜活。何时见过他这样疼痛?何时见过这样静止的、崩溃的、内里深沉压抑的痛苦?


 


他们一坐一站沉默许久,何建国不再说话,把手搭在他肩上,感受着年轻人紧绷的肌肉,只觉得心疼。


 


这年轻人半身缠着绷带,有血色隐隐洇出来,脊背挺拔筋骨如钢,全身上下透着股不服输的狠劲儿。何建国一打眼就知道,这不是个安分的人。


 


冷锋这个人,用“硬气“来形容太轻飘了,完全是野性。他是一头负伤的野豹,骨子里有着赤裸的血性与豪迈,亦有刻入骨血的赤诚与柔情。


 


他是静不下来的,恨与爱同样热烈,信仰和坚持同样深沉。他整个人生就是一场接一场的战斗,惊心动魄,豪情万丈,跌宕起伏,至死方休。


 


有些人就是注定扛着千钧重担走一生。何建国知道,冷锋不可能放得下,但一定想得开。


 


“……我已经为她报仇了。”


 


冷锋强自咬住牙压抑哽咽,最后一次深呼吸,而后完全平静下来。他沉声道:“哥,见笑了。”


 


何建国把他拉进怀里,用力抱了抱:“什么话,都是兄弟。”


 


“为国捐躯,军人天职。”冷锋略带自嘲地笑了下,“我只是……总不太能接受,她自己去拼命。”


 


何建国说:“你也没少拼命啊,冷锋。哪怕退役后还在拼命。”


 


冷锋摇摇头,伸手抓了一捧土,放在手心凝视。那捧土沾了他手上的血,色泽深红。他黑眸中映着滚烫的热血,像是冰下有亘古不灭的火焰在燃烧。


 


“谁能真就不惜命?“冷锋说,“可我今年29,当了12年的兵。”


 


平心而论,冷锋过于离经叛道,实在不像个军人,却有军魂。他身上有股挥剑决浮云的侠气,为国为民,为目之所及的正义,为枪口下的无辜苍生——何建国立正,注视着他,极慢地抬手敬礼:


 


“是啊,老兵。”


 


尾声


 


待到伤员抢救完毕,东西全部捆扎上车,已是凌晨四点,天色蒙蒙亮起。何建国清点了下人数,与另两人商议,要不要现在出发,抓紧赶到港口。


 


自然没人有意见。冷锋进车里联络指挥部,拨号时听见卓亦凡在外面问:“国旗呢?”


 


待挂了电话,他探头望出去,昔日养尊处优的小少爷取代了他的位置,于车头站得笔直,高高扬起右臂。漫天红旗翻卷,如云似火,遮天蔽日。


 


驾驶员踩动油门,卡车发出沉重的轰鸣响声,接着向前驶去,一路腾起滚滚烟尘。冷锋并未出去,只是出神地看着窗外那面大旗。那红色纯粹热烈,像是映着不惜剖心自证的满腔赤诚。


 


他想起自己怎么过了这三年。无数次绝望的寻找,历经迷茫、痛苦、失落与自我怀疑。他走遍每一条航线,见证非洲的落日与大漠狂沙,却始终在沮丧与愤怒的黑暗中挣扎——


 


第一束晨光悄然爬上车窗,与红旗的边缘在橙红的丝缕中交融。车队后方有人在说笑,不知是谁带头唱起五音不全的调子,然后愈来愈多的人参与进来。


 


他们向着太阳升起的地方驶去。


 


于是终于云破日出。冷锋半身沐浴在辉煌的金红中,又一次无比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回答:


 


“我为他们而生。”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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